何安慈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像裂开似的,喉咙也干得厉害。

他努力睁开困乏的眼皮,入眼是白茫茫的天花板,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记得昨天彭凯风用酒泼湿了他,他回到车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病房门从外面打开,一名小护士走了进来,“哎,你醒了?”

何安慈费力地想要坐起来,被小护士按回床上,“别乱动,你在输液呢。”

何安慈这才看见他手背上插着输液针,沙哑地开口:“我怎么在这里?”

“你发烧了,昨晚是一个穿西装帅哥送你来的。”

何安慈顿了顿,猜到护士说的人是汪野,“那他人呢?”

小护士替他重新调整好歪掉的输液针,“送你过来之后就走了。”

何安慈眼里黯了下去,手背上的凉意仿佛蔓延到了身上。

护士走了之后,何安慈躺回病床上,双目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汪野连陪他都不愿意,看来是真的很讨厌他吧。

何安慈记起六年前那一晚,他半夜突然发起高烧,还是汪野起床倒水喝发现的,连夜飙车把他送到了医院。

何安慈醒过来之后,被汪野紧紧抱进怀里,声音带着颤,“你吓死我了。”

那是何安慈第一次见到汪野这么慌张的样子,好像害怕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似的。

汪野捏着何安慈的肩膀,眼睛红得骇人,“以后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