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关远堆积了一路的心慌、无措和气愤都在那一瞬间爆发了。
他在下一个堵车的路口瞪了一眼司机,厉声道:“我要下车。”
那位司机原本是不肯的,但是在对上关远当时仿佛要吃人似的眼神之后怂了。
只沉默地指了指表上的数额, 而后拿出了二维码示意关远去扫。
付了款的关远急速狂奔, 于人行道上穿行完了自己最后的两公里。
他气喘吁吁地赶到警局, 负责相关事宜的民警花了几分钟匆匆地记了一个大概之后就让他等,理由是要先来后到。
关远无助地坐在大厅里, 看着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合上。
在他前面排着的人很多,有被偷了狗, 狗还被运输到了外省的中年妇女;有被偷了一篮筐鸡蛋和一麻袋南瓜的老头;还有不过高一高二的样子,却被网络诈骗走了将近一万块钱的女孩儿……
每个人都被小偷或者是骗子抢走了某些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 甚至可能是对他们现今的生活造成毁灭性打击的东西。
但是每个人都在等,等一个或许并不完满的解决方案。
轮到关远做笔录的时候,他配合地一五一十地说了。
——尽管在他坐在大厅里的那一个多小时里, 他已经听到太多诸如“你们回去等通知”之类的话了,但他还是对追回自己的钱抱有着一定的希望。
他想,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