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纳斯转过头,微微挺直了脊背看向身旁那位已经捕入中年的女士。
她神情柔和:“卡萨帕赶在隔离箱破裂之前拿到了磁石。”
“我们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靠着一个人的力量从遥远的南海赶到受灾较浅的内陆地区。当时我正在距离磁石研究所不远的城市中开会,我们在地震后先一步找到了于鹏。他告诉我,他也不知道我丈夫和儿子的消息。那个时候距离地震发生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多月。”
约纳斯的目光不由得沉了几分。
他不知道面前这位温柔沉静的女士究竟是如何熬过那段惴惴不安的时期。
“卡萨帕被发现的时候倒在援助区外。”埃斯波西托夫人轻轻扯了扯嘴角,眼微染上了一抹不轻易令人察觉的微红,“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浑身只有一件布满了污渍、血迹和破洞的单衣。那个时候,他的怀里牢牢抱着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被用防护服一层又一层地包裹着。士兵想要接近他的时候,他似乎是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来,提醒他们做好防护准备。”
“所以,”约纳斯的嗓音微哑,他舔了舔唇,“他拿着的,是磁石,对吗?”
埃斯波西托夫人点头:“防护服并不能长时间隔绝辐射。当他被送进医疗室的时候,浑身的皮肤都因为遭到的强烈辐射而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溃烂。”
约纳斯知道遭受过巨大辐射的人会变成怎样的一副模样,爱琴海基地中,木下礼依的模样已经令人十分痛心。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埃斯波西托夫人的嗓音依旧是那么地平缓,“他躺在隔离室的时候,监控仪器没有一刻停下过对于辐射超标的警报声。”
约纳斯怔了怔,下意识问出了一个答案已经显而易见的问题:“没有人能治愈他吗?”
“没有。”埃斯波西托夫人摇了摇头,“当时只有同为磁石研究所成员的于鹏能担任他的治疗医师。但他也同样对此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