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绥对上戚东方的眼睛,倏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回过神一般,转身进了房间,飞快拉上玻璃门,贴着站在那儿不动。

外面的声音被阻断在外,几乎听不到。

戚绥闭了闭眼,茫然地望着房间,耳边逐渐响起了其余的声音。

“戚宏方,你做的什么生意,当初发家那么快,不会是搞的犯法买卖吧?”

“不能,咱们家老大有能耐,那个年头是个人有点脑子都能把生意搞起来,要不是老大咱们县能发展得这么快?”

“那可不是怎么,多亏了老大,咱们家出了老大这么一个人,是光宗耀祖的事。”

心跳频率越来越快,呼吸却变得不顺畅,仿佛房间的空气随着刚才关门的动作变得稀薄。

戚绥不得不睁大眼大口大口呼吸,却依然抵挡不了手脚发麻,眼前发黑的病症突袭,整个人晕乎乎的,脑袋昏沉,泪腺被刺激到一样开始掉眼泪。

用力掐了一下虎口,戚绥踉跄着走到床边,趴在床上去拉床头柜的抽屉。

“我就说了,他那生意不靠谱,就一暴发户的样子,你们还非不信,这下好了,全赔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还好他心眼多,怕我们占他便宜,那公司就他们两口子的,不然你们二老也得跟着还钱。”

“八成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人家钢厂纸厂不是开了几十年好好的吗?说倒闭就倒闭的,一般都不干净。”

“看什么看?还嫌不够给我们家里丢人啊?”

“他们俩走得轻松,不想还钱,留下一个拖油瓶,吃药要花钱,上学要还钱,谁养得起?”

……

药。

戚绥指尖努力去够抽屉,却使不出力气,连视线都变得越来越模糊,脑中空气仿佛被抽离,完全停止了运转。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