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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一天这道疤痕会被迟意心甘情愿地撕开,不顾后果地展示给另外一个人看。梁声知道,自己不是且永远不会是那个人,所以他不会去问。

只希望那人值得托付,能不嫌弃它的丑陋,心疼且怜惜地在上头落下一吻。这是他作为万万千个这样的人之一给予迟意的美好祝愿。

“为什么不继续问了。” 迟意嗓音嘶哑,漠然道。

梁声笑得无害:“您肯定不会告诉我。”

“既然现在不问,那么以后也不要再提起。”手臂遮挡下的那双眼通红,

睫毛沾着未干的泪珠,他徒劳地用手遮住,试图掩饰自己这副脆弱敏感的样子。

“更不要告诉别人。”

“迟老师,您放心,我知道分寸的。”梁声垂下眼:“还有我的事,也请您保密。”

迟意知道他随身带这种药,那么也多少知晓自己的病情。

尽管他也没透露出去多少,但总归在这个圈子里,不算是什么好事。

迟意沉默片刻,说:“你来找我,不是为了陆淮?”

“您怎么知道——”梁声怔然抬眼。

迟意笑了一下,极淡,极轻。他将手放下来,盯着天花板眼神放空。

眼瞳黑沉沉的,像是一潭没有波动的死水。

就梁声这种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的性格,要是没点事儿能凑到他跟前来?迟意知道陆淮和祝渂带走了白霖,也知道那晚发生的事。

一想到祝渂,胸腔蓦地一阵心悸。

迟意手抚上心口,说:“你想让陆淮离开这里,不再提这件事。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和他的关系,特别是白霖左冲他们,对吗?”

梁声没说话。

实在是迟意猜得太准确,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对。”梁声犹豫着,咬了咬牙承认道:“其实我也知道他找我是要干什么,无非就是因为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想找我道歉、找我和好,可是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