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和佟蔓蔓他们去看电影,他发烧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他们不仅接了吻,牧冰还抱着枕头和被褥在他的床上睡了一宿。
他还记得从床的另一侧传来的体温,碎发在枕头上摩挲的声音。不属于自己的呼吸节奏在一室夜色里起伏,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漫漫长夜里不再孤独一人的感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等他的烧一退,牧冰理所当然地恢复了原本的生活节奏,本着独立自主、互不干扰的原则,再也没有接近过时夏的房间。
不,不对。
这难道不是中国好室友吗?边界分明、互不干涉、不吵不闹不带人,比他的上一任室友马文彦简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说实话,打从时夏毕了业开始租房算起,就做梦都想要一个这样的室友。
互不打扰不是更好吗?
反正牧冰那张嘴只要一开口就能把人气死,他巴不得不用听。
时夏升起一股无名火,“啪”的一声重重地把行李箱合上。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门响,牧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绕过时夏,径直走向卫生间。
时夏以为他要上厕所,倾身让了一下,没想到对方没往里走,而是在洗手台前停下,凭着身高轻易将置物架上的东西一一拿下:牙刷、牙膏、漱口杯、洗面奶、剃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