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时夏骂道,“就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十年前你怎么不说这话呢?”
“还用我说吗?”牧冰低笑,“十年前我都替你写情书了。”
尽管时夏已经从许高达那里知道这件事很长时间了,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牧冰亲口承认。
他的语气还是很普通,像谈论天气似的一点不自然的地方都没有,却让时夏突然有点鼻子发酸。
“回到那边住的感觉怎么样?”
时夏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情绪,“说实话么?不怎么样。我的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张书桌,门锁还是坏的。我现在挺难想象我当时在这个家里是怎么熬过来的,感觉待久一点都要得幽闭恐惧症了。”
“以前是习惯了吧。”牧冰说,“没有出牢笼前一切都可以忍耐,但是得到自由以后就会发现那些控制和束缚有多么可笑。”
“你怎么忽然说话像写诗一样。”时夏笑了。
“我本来就很有文采。”牧冰坦然接受,“要不要给你看看我高中写的满分作文?”
“滚滚滚。”时夏说,“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牧冰笑了两声,“我能看看吗?”
时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什么?”
“看看你的房间。”牧冰说,“以前就很好奇,一直都没有机会。”
时夏没想到牧冰会提出这种要求,说实话,他是不太情愿的。
上学的时候,他去过牧冰家很多次。牧冰的家宽敞又漂亮,还有专门的佣人打扫收拾,就算只是租的临时住所,也足够时夏感到自卑了。
更何况,他的房间连一个真正的房间都算不上。更像是一间充满恶意的鸽子笼,盛满了他父母对他的扭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