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姜寰听完,有种很陌生的不安,让人惊心动魄的热涌了上来,让他觉得彻底丧失了理智。
路勉说完这些,很平稳地把车拐进了小路,像季姜寰每一次蹭车那样,很准确地把车门朝着电梯厅的位置停好。
季姜寰昏头昏脑地下了车,差点给路勉敬礼:“谢谢老板。”
路勉没有停顿地把车开走,转进一个他看不见的死角里。
季姜寰沿着电梯厅的过道走着,思绪有点涣散,但眼神很认真地落在面前的通道上,很迟钝地反应过来。
不是关于路勉的。
而且关于他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不安。
季姜寰一边等电梯,一边在反光的电梯门里看见自己的手,正在不太明显地发抖。
他的确想知道某些答案,但又不想从路勉那里知道,便陷入了有些可笑的、自相矛盾的不安中。
路勉在停车场里坐了一段时间,直到手机提示有人从他的公寓门前走过。
他推开车门,双脚有些发麻,又站了几分钟。
他被毫无征兆的焦虑和担忧折磨了整整两天,用各种拙劣的、拐弯抹角的方式想要知道季姜寰是不是也是这样。
尽管好像并没有。
路勉认为自己足够聪明,但这件事还是花了他不少时间。
他把自己和自己剥离开来,分析着这段时间来的极端与异动,最终得出一个很清晰的答案:他应该是很喜欢季姜寰。
或许也有迷恋他身上无畏而纯粹的特质,那些东西像是忽然蓬勃的、看不见的植物,死死地缠绕着路勉,逼迫他思考以上种种。
他遵循个人习惯,差一点就要客观地坦白,但他察觉到了季姜寰不太明显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