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勉面无表情,低着头想了想,转身走了进去。
隔间的门很高,季姜寰想起来运动会入场仪式领头的那个女生,要把杆的底部举过肩膀,但这对路勉和他现在的情况不现实。
路勉手上的针管连着吊瓶,不能穿过隔间的门板。
“我不看。”季姜寰挤了进来,沉默地背过身去,耷拉着脑袋。
路勉有点后悔了。
他不该答应让季姜寰陪着他过来检查,或者应该把人拦在检验科门外。
“你快一点。”季姜寰有点着急地说,“我真的不看你。”
其实,非要说看过什么,大概早就坦诚相见过了,但这种尴尬而窘迫的时候,是从来没有的。
季姜寰攥着那个吊瓶架子,指节握得发白,耳朵泛着红。
在他几乎要闭上眼睛以表清白时,路勉忽然在他耳边叹了口气,又笑了一声。
笑声很轻,轻得像是他的幻觉。
季姜寰不敢发出动静,直到路勉扣好了东西,才慢吞吞地睁开眼睛,盯着墙角的塑料板问:“好了吗?”
“嗯。”
“你笑什么?”季姜寰听见水箱工作的声音。
路勉却好像不尴尬了,有点无奈地说:“我刚才想到,有人在网上说过,如果见过这么尴尬的场面,是不可能分手的,只能把对方杀了。”
季姜寰啊了一声,有点诧异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