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朗觉得自己病了。
十几天来,他没有睡过一日好觉。每次一闭上眼,他的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那天晚上,他面朝下趴伏在地,明决压在他身上,对他所做的事情。
即便是进入了短暂的睡眠,他也总是会做各种各样与明决有关的梦。
他梦见,他和明决在阳台,床上,车里,在各种不同的场所做|爱。在梦里,明决永远都是面无表情地压着他,连笑都不笑。每次他好像那天晚上一样抱着明决的脖子迎上去试图吻他,明决就会用手把他的脸推回去,不让自己吻他,也不让自己看他的脸。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明决。
明决平淡抿着的双唇,明决抓着他胯骨的两只手,明决问进他耳朵里的声音。
他没日没夜的在想它们。
它们都是他记忆里的东西。
从那一个早上开始,明决不知道是不是在刻意回避他,他总是摸不到明决的踪迹。
他越见不到明决,就越是想他。
他从来不会这样病态的想念一个人。
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出问题了。
不只是他的精神,他的身体也出现问题了。
他发现自己对女人提不起兴趣了。
那个晚上过去的第三天,他就在酒吧遇到了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
那是他最喜欢的类型:纯白色,淡香水,纤细透明,留着一头日本女星的蓬松齐肩发。
把她推倒是水到渠成的发展,流苏裙剥下来也是转眼间的事情。
可最后,当无花果与杏仁,像遇水的干花一样在施世朗面前缓缓舒展开来时,他却毫无感觉。
世朗觉得自己病了。
他是最清醒的病人,知道睡不着、没有食欲、行为反常都是病症。
他去找了汤岫辛推荐的一位精神科医师,这人擅长催眠疗法,他也许可以在他那里睡一觉。
医师比施世朗想象中年轻,三十出头,戴一副宽框眼镜,说话时的语调很是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