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今鸿追随着白项英的目光,对方别过头,他便探出身去挡到他面前:“我是你的什么人,这不该问你吗?可不管你把我当什么我都不想看你受苦,我说错了吗?”
“我怎么样,对你来说真的重要吗?”
“重要!比吃饭重要,比上学重要,比去上那什么士官学校回来当官重要!”
白项英笑了,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可能是因为对方说的话,听上去像是在示爱似的。
多么一本正经又滑稽啊!
“今鸿,我照顾你是因为司令的吩咐,司令叫我照顾你是为了你以后能出人头地。”
“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好是公事公办,我只是霍岩山丢给你的一个拖油瓶!可你对我来说是很多东西,因为我本来什么都没有,你给我的就是全部了!”
霍今鸿两眼发红,表情说不出是狰狞还是悲伤。
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但同时也是他不愿承认的“真相”。
一直以来他都在努力靠近白项英,在俩人之间寻找和制造一些有别于他人的纽带,以此证明自己在对方眼里是特别的,享有种种特权。可现在对方逼他否认这一切,告诉他所谓的特权其实都是霍岩山的吩咐,自己不过是一个“任务”。
没关系,他想,即便是任务也可以是唯一,因为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霍今鸿。
不会有第二个人叫他“哥哥”,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他的伤口和软弱。
“你是哥哥,是朋友,是老师,有时候还像妈妈……只有你会告诉我饭不快点吃掉会凉,看太阳会伤眼睛,小的时候阿娘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霍今鸿又想起昨天中午白项英来学校参加典礼的事来。
颁奖的时候他站在台上,远远的在嘉宾席中看到了对方——哥哥是多么好看啊,他是为了我才坐在这里,对着我笑,为我鼓掌,本来被霍岩山说得一无是处的奖章忽然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