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那就是伤差不多养好了的意思。
他摸摸自己红肿未消的那半边下巴,心想等见到哥哥要给他看看这道疤。其实还挺威风的,男人,谁身上没两道疤呢?
接着又想我不在的时候谁给哥哥换药呢,自己够不着的地方会让别人帮忙吗?
想着想着他就脸红了,因为脑子里浮现出对方赤身裸体躺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霍宅附近没有很多可以散步的地方,因此没走多远他就找到了白项英。
那块勤务兵们经常来洗澡,自己偶尔也会来摸鱼玩水的河滩。
今天是个阴天,即使没有树荫遮挡的地方也很凉快。白项英坐在离水很近的一块石头上,面朝对岸,背影看上去有些单薄。
霍今鸿放慢脚步,走到离对方二三十米处停了下来,从午后洁净的空气中嗅到一丝烟味。
白项英在抽烟,手时而抬至嘴边又放下,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大人用来消愁的东西,小孩子抽什么?”
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又出现了这句话。
——哥哥又在消愁了,他心里一定装着非常多的苦闷。
霍今鸿没有再往前走,一坐一站的两个人远远相距着,像是静止在了画面里。
他想起禁闭室里郭朝江递给自己的那一支烟。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支烟,很有仪式感地,仿佛宣告了他的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