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了就能一了百了,一开始不就是打算这么做的吗?
白项英喝过水之后逐渐有了点力气,霍今鸿稍稍放下心来。
他对自己的计划颇有信心,唯一担心的就是对方体力不支走不了远路。但是现在他想,用不着走太远,只要能撑到脱离霍岩山的视线范围就行,等到了市里他有的是办法摆脱追捕。
“我先帮你涂药吧。”霍今鸿扶白项英靠在墙上,伸手去解他腰间的皮带。被血浸透的布料已经发硬,每掀起一寸就像是在剖开血肉,对方还未叫痛自己却先抖了起来。
“哥哥,你忍一忍……不涂药一会儿会发炎的。”
“没事,我自己来……”
白项英受惯了惩罚之后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知道哪些痛伤到了筋骨,哪些痛症只要忍过一时就能恢复如初。可今鸿很少看见自己这么血淋淋的样子,想必又要哭了。
那时候也是,看到自己受伤就一个劲地哭。
白项英的动作很慢,抬手解开衣服,军装下面还有一层里衣。霍今鸿这才发现他的两只手腕都上了镣铐。他气得发抖,恨不得马上拿枪把铁链打碎。
——霍岩山……那畜生!畜生!怎么可以这么对哥哥!?
“我去找个铁丝来把锁撬开。”
“不……”白项英叫住他,“一会儿可能还有人来,别让他们发现……”
“司令这会儿要跟顾营长去搜付聘的家,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们正好趁这时间逃出去。”
“白杨河水库方向是最容易逃脱的,但那附近有个哨卡,十一点钟最后一次换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