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和霍岩山霍司令的关系,还是指你曾经背叛过你的上司?”
“上司……”
白项英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如此遥远的事,远到连自己都几乎忘了,居然会从一个不那么熟识的人嘴里脱口而出。
是的,他曾经是一个叛徒,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那也是他的污点。但一直以来他似乎只因身为男人做另一个男人的泄欲工具而遭受非议和耻笑,“那个副官”对他而言跟“娼妓”无异。
然而他不只是娼妓还是罪人,“那个副官”在成为耻辱的代名词之前首先是一名军人。
“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些……是的,我靠告发上司才能够进司令部当上副官,上了霍岩山的床,又背叛他,我这个人就跟我的名声一样不光彩。”
白项英自嘲般地一笑,握起酒杯抵到跟前,血红色的液体轻轻晃动,在窄小的杯口里荡起一圈完整的涟漪。
段希灵察觉到对方神态上的变化,微微一笑,仿佛很高兴对方能够在拘谨和心不在焉之外做出一些别的反应——尽管或许只是因为酒精的作用。
“在青岛的时候我陆陆续续听到过一些传言,但是向老板,当我在东林饭店认出你来的时候,我想到的并不是那些传言。我不是因为传言才记得你,那些与我无关,我记得的只是我亲眼见到过的你的样子。”
“你亲眼见过的我是什么样子?”
“谦谦有礼,总是笑着待人,但又像是有什么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