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再也忍不住眼泪,双手圈住他温热的身体,埋在他的脖颈里放肆哭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手臂圈住的这一具年轻的身体变得那么瘦,那么单薄,仿佛在这日日耳鬓厮磨之间,看着他一点一点消散去。

“你瘦了。”凌波的脑袋埋在他的脖颈之间,声音发涩。

凌酒却笑了起来:“说什么呢,从中毒到现在加起来不过三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瘦了?就算要油尽灯枯,那也没这么快的。”

“阿酒!”凌波心头猛地一揪,张口就在他瘦削的肩头咬了一口,抬起头来眸光凌厉看着他:“不许乱说!”

“嘶疼啊!”凌酒猝不及防被他咬了一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皱着眉头看他:

“哥哥,你好凶。”

凌波拨开他的手,修长的指节抚上他的肩膀,指腹在自己落下的齿痕之间轻轻摩挲,声音沙哑:“阿酒,我不想听到你胡说。不要说,求你了。别说。”

“好好好,不说不说。你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凌酒指尖微挑,褪去身下之人的衣衫,莹白的脚趾蜷着轻轻一勾,便将整个人落了出来,毫无遮挡。

“哥哥。”

凌波手臂紧紧缠绕着他,顺着他的力道一个翻转,伏趴在了榻上。

凌酒撑起身子,修长的腿迈下了床榻,转身往柜子那边探去,似是要找什么东西。

凌波只觉得身后的温热依靠顿失,他转身看去,才发现凌酒去找东西了,微微一愣,便知道凌酒去做什么了。

“阿酒”凌波唤道。

凌酒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羞赧,温声道:“我……找一下药膏。”

“不要。”凌波皱着眉头,带着软软的哀求看着他,“阿酒,不要药膏,我不需要它。我要你。”

凌酒顿时露出几分疑惑,光洁灼热的身体重新拥住了他,贴在他的耳际柔声道:“不用药膏,你会疼。”

凌波转过头来深深看着他,一手捏紧了他的臂膀,声音暗哑:“抱抱我。阿酒,抱抱我。”

“好,抱你。”

年轻的身体贴近过去,不尽相同的体温渐渐融汇。

“阿酒,我不需要那些,我不怕疼,我只想要你,要你的所有,要你的一切。要你帮我。”凌波嗓音嘶哑,尾音带着深深的哀求,直戳到了凌酒的心底。

凌酒鼻头一酸,使劲控住摇摇欲坠的眼泪,温软的唇立刻便覆了上去,轻轻含住眼前之人粉润的唇瓣,小心舔舐,细细探索。

凌酒带着小心翼翼试探过去,凌波一个哆嗦,随即挺直了脊背,努力迎合过来。

直到自己的意识渐渐飘忽,灼热被点燃起来,他反手覆上凌酒的手臂,低声道:“阿酒可以了。”

禁锢和激越的探索一触即发,少年的气息磅礴而出。

凌波的指节紧紧攥住心爱之人的掌心,席卷而来的疼痛却远远抵不上心头刀割般的痛楚。

泪水终于可以放肆而落,一大串一大串如夏日的暴雨,前赴后继洇没在枕榻之间。

“阿酒我要你。”

“我在。我一直在。”

“我一直在。即便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记得我。”

床榻之间缱绻万千,暗卫所的烛火匹配一声爆出烛花,葳蕤的光微晃。

凌波软软的靠在凌酒的肩头,低声呢喃:“阿酒你看,烛花爆,喜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