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刀落下,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在死寂的牢里清晰可闻,伴随着迭起的凄厉叫声。

“啊你啊你动用私私刑!”

“阿酒疼了八日。一日十二时辰。我没工夫将你千刀万剐,便以一刀代他一时辰的痛楚,便宜你了。”

“九十六刀。不受完,你不会死。”

冰冷的话从凌波的口中一字一顿落下,掷地有声。

眼前的人惊惧至极,须发皆张。满面不可置信。

鲜血汩汩而出。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浓重的血腥气渐渐弥漫了整个暗牢。

九十六刀,刀刀避开要害。

直至最后一刀,凌波在满是血污的人脖颈之上狠狠一划。

利刃隔开跃动的脖颈血管,鲜血喷薄而出。

罪恶的身躯终于软软落下。

凌波丢下匕首,寒铁落地发出锃然之音。

从怀里掏出帕子,一根一根擦干净了手指,轻飘丢在地上。

暗黑的身影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迅速离开了血腥浓重的暗牢。

出来的时候阴霾已散,圆月如同碧溪里洗过的玉珏,明晃晃悬在半空。

今日月半。

凌波大步流星穿过皇宫的暗道,回了山水庄,走到后院牵了马匹出来,翻身上马。

静谧的夜里泛出马蹄翻飞的声音,猎猎回响在长街之上。

快马疾驰到风冽山下,长鞭一甩,大步向着山顶走去。

孤寂的坟头,一身暗黑的少年背着月光而立。

“阿酒,我给你报仇了。”

凌波的眉眼在月光下泛着晦暗的涟漪,一整天没有哭出来的他终于哽咽出来。

“阿酒,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很自责。害死你的,不仅仅是张蒙的儿子,还有我自己。”

“那一天的餐食,酒水,餐具,我全部都一一验了毒。唯独后来送上来的山水杯,我没有验毒。”

“如果我动作再快一点,心思再谨慎一点,你就不会中毒。”

“阿酒,你在那边冷不冷?一个人,会不会寂寞?我来陪你好不好。你等等我。”

皇宫内,林默和苏景皓在御书房就着烛火看折子。

大婚和凌酒的葬礼接连着办,耽误了两日,折子又堆积如山了。

门口元初忽然叩门恭敬而入。

“有何事?”苏景皓沉声问。

“回皇上,暗牢有人来报,收押犯人张蒙之子,已被凌波凌迟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