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笛斜睨了他一眼,抬步就走。

“吃饱了施展不开腿脚。你最好也跟上,应卯迟到,三十军棍。”

凌冰心头咯噔一下,在他的身后吐了吐舌头,撒腿就跟了上去。

一场操练结束,池笛挥着薄汗大步流星往自己的住所走去,准备冲个澡再更衣。走了两步忽然发觉身后有人。

一回头,怼上了凌冰一张白皙细嫩人畜无害的脸。

“你跟着我做什么?”池笛蹙眉看他。

“统领,我早饭还在你那里……”

池笛:……

池笛没再说话,凌冰就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往他的住所走。

进了卧房,池笛头也不回就往里走。

“东西在桌上,自己端走。”

“统领……”凌冰站在那里拖长了声音喊他。

池笛额头青筋直跳。

单手扶额无奈的转过头来:“做什么?”

“一起吃吧,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我不吃早饭,习惯了。你端走吧,跟几个小兄弟一起吃。”池笛淡淡道。

“他们早就吃过了。统领,我端都端来了,一起吃吧。免得浪费了。”凌冰软着声音,透出那么一股子弱小可怜的语气。

池笛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言不发,拖了凳子坐了下来。

手刚抬,凌冰就递上了木箸。

……

池笛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无语了。也就短短一个上午。

几个早点做的香软可口,还配了剔透的米粥。凌冰倒很细致,出门的时候没忘记把东西温了起来,这会儿吃着一点不凉。

“这是你自己做的?”池笛一边吃一边问。

“是呢。我小时候在家常做。家里我排行最小,父母把我当姑娘养大,我也就多承担点姑娘家的活儿。”凌冰一边说一边喝粥。

吃东西的样子也像个姑娘家。池笛心里嘀咕,小口小口的,斯文的很。

“那你兄弟和父母现在安好吗?”池笛随意问。

“都没了。”

“前些年遭了瘟疫,都没了。就剩我一个。大概是命大。兴许也是他们把福气都留给我了。”凌冰的声音低低,听不出什么波澜。

但却让池笛心头无端一颤。

这身世,跟他自己倒是很像。

“既然活下来了,就好好活出个人样。往后我们几个,都是你兄弟。”池笛放下粥碗,认真看着他清亮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