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脏。”陆时郁轻轻按了下他的肩膀,像是催促,又很温柔,崇野这才坐下去。
“脱衣服。”
崇野看着陆时郁把棉球泡在碘酒里,再用镊子夹起来。
他抬起胳膊扯掉上衣,肩膀疼得他“嘶”了一声。
陆时郁拆掉他额头上包扎得很潦草的毛巾,米白色的毛巾上沾了一层黑红的污血。
崇野看了一眼,有些愧疚。
陆时郁挡住他的目光,把毛巾扔到一边,“能洗。”
崇野仰头看他,觉得有点奇怪,因为陆时郁明明看起来冷冷的,但是总是可以细致并且快速地察觉到自己心中在想什么。
而他们甚至还算是陌生人。
“会有点疼。”
“没关系。”
陆时郁从额头开始,给他的伤口消毒。
比起挨打,这点刺痛也不算什么。
陆时郁半跪在他身后,看着崇野一后背的淤青竟然觉得有点无从下手。
他想不到刚刚崇野会有多痛。
跌打损伤的药用了大半瓶才把每一个伤处都涂满,此时的崇野也只脱得剩一个内裤。
陆时郁仔细检查了一遍,崇野看着他,“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陆时郁。”
“陆时郁……”崇野重复着,“好好听。”
他从床上站起来,“我该回家了,今天麻烦你,谢谢。”
陆时郁看了一眼刚刚随手扔进水盆里的衣服。
“你光着走?”
崇野愣了一下,好像不行。
“今天在我家住吧。”
陆时郁掀开被子,崇野闻见一股很淡的香气。
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拒绝,可他确实没办法走。
没有人像陆时郁这样对他好过。
以至于让他有点局促和慌乱。
陆时郁把衣服搓出来挂上,崇野还在地上站着。
“你先上床吧,我有作业要写。”
已经九点了,崇野更加觉得过意不去,“我是不是耽误你的时间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