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郁话说得很委屈,崇野似乎已经想到他低着头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什么时候那样过?
崇野不由得重新升起愧疚感,从身后抱住他,把头贴在他肩膀上蹭蹭,“哥,对不起。”
陆时郁转过身来,把唇贴在他额头上,像是安抚。
“你不要这样,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给你讲讲我的生活,你不要因此觉得愧疚,不然我可就不和你说了,那我们这一趟来澳洲纯旅游。”
“不要。”崇野瘪着嘴,眼眶有些红,心疼地握着陆时郁的手对着手背亲了又亲,陆时郁屈起食指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不准哭鼻子了宝宝。”
陆时郁揉着他的肩膀,差点把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好了好了,再这样我真不给你说了。”
“哥。”崇野带了一点哭腔,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了,“我以后一定会对你特别特别好的,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要和你过一辈子。”
“好好好,你已经对我特别好了宝宝,我说过的,我们已经和好了,所以只看当下,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两滴眼泪吧嗒吧嗒掉在他手背上,“哎呦好了宝贝儿,不要掉金豆子了,一会儿蛋都要煎糊了。”
“对哦,我差点忘了。”
崇野吸吸鼻子,用手背擦掉眼泪,一言不发的接过陆时郁手里的铲子,“我来做。”
陆时郁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便随他去了,让他做顿饭他心里也许还能好受一点。
崇野一股脑做了七八样早餐,最后还是陆时郁拦住他,“小野,我们吃不完的。”
“能吃完。”
崇野端上桌,自己一口没吃,先盯着陆时郁喂了半天,到最后陆时郁都快吃不过来了,他抓住崇野夹着蛋卷等着放在他嘴里的手,艰难咽下嘴里的牛角包,“宝宝我真吃不下了,你吃。”
“吃饱了?”
陆时郁手一摊让他看桌子上空了一半的盘子,“吃这么多当然饱了。”
“那好,我吃。”
崇野风卷残云般打扫干净剩下的早餐,陆时郁顺着他认真吃饭的后脑勺摸了一把。
等崇野吃饱了,他准备去收拾桌子,刚站起来,崇野就把他按回椅子上坐着,“不许动!我去收拾。”
陆时郁笑得纵容,“好。”
崇野动作很快,用水冲干净表面的油渍之后把餐具放进洗碗机,擦干净手推着陆时郁去客厅,“哥,你接着和我说说。”
“说可以,但是你不能像刚刚那样哭鼻子了。”
崇野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连连答应。
陆时郁本来准备一边到处逛逛一边讲给他听的,正好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但是现在这样抱着娓娓道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崇野缩在他怀里,澳洲的阳光相比于常平市有些毒辣,从宽敞明亮的落地窗里撒下来,铺满整个客厅,两个人身上都暖烘烘的,崇野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时不时往他嘴里塞一个。
“当时我找不到你,郑亭江来接我,我脑子太乱了,不然我那会儿就应该反应过来你的离开和他有关系的。”
“他把我接到常平市,住进祖宅,我不喜欢他家里的氛围,很压抑,家里总共三个人,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太好。
“我想不通你去了哪里,最开始每天从早到晚都尝试给你打电话,没有一次被接通。”
“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有时候一天不吃不喝,不觉得饿,也没心思吃,我一句话不和郑亭江说,直到他送我来澳洲的那天,我才对他说了第一句话:‘既然送我来这里留学,那我会好好学习,你想让我接手家业,我也可以做,但是我不会收你一分钱。’”
“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所以你回来的时候我才让连依送你去城郊公寓,虽然我的通勤距离远了一些,但是那套房子没有任何郑亭江的参与,是只属于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