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姣什么都不缺,她的朋友里也多得是给她送珠宝首饰和名牌衣服的人,就像陆端宁那样……慕越其实并不确定,自己送的礼物她会不会喜欢。
夜幕降临,雨也停了,轮渡送来陪云姣大小姐过生日的客人们,孟漪居然也在其中。
慕越诧异地问起时,云姣穿着小礼服,像只蝴蝶一样迎过来:“噢,她啊,来给我过生日的。”
孟漪硬邦邦地说:“你说实话。”
云姣笑了起来,挽住她的手:“我昨天找她,说我被台风困在岛上了,和三个男人共处一室,好无助。”
慕越:“……”
孟漪抽出手,黑着脸骂她:“骗子。”
筱筱拿了杯香槟走过来,招手喊云姣:“姣姣,来这边。”
云姣拽着孟漪一起过去,不知道谁讲了个笑话,几个女生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慕越送完礼物就躲上了二楼,看着室内人影纷乱,灯火摇曳。他很清楚,云姣没有非要自己留下不可的理由,她那么坚持,其实只是需要自己在这里,证明——我在你心里足够重要。
有些东西原来是共通的,就像他偶尔也会觉得难以忍受,想叫齐临和自己说会儿话。
不是真的想和他倾诉什么,只是需要这么一个人存在。
可云姣的同学朋友里有不少认识他的,主动凑上来喊“学长好”,和他聊校队和附中的往事,探寻的视线会从慕越脸上流连而过。
慕越皱了皱眉,下意识碰齐临的手臂。
“怎么了?”齐临低头问他。
慕越对上他漆黑的眼睛,声音突然卡住了。
“不舒服吗?”齐临又问。
“没。”慕越抬眼朝齐临笑,从桌上拿了杯酒,又拿了一份点心,“我去楼上坐了,你一会儿记得过来找我。”
齐临揉他的脑袋,应声说“好”,慕越就自己先走了。
他靠在二楼露台上吹风,盘子空了,酒杯也空了。
心情不好似乎会影响到酒量,明明只喝了一杯酒,可当他眺望遥远的海平面,被咸腥味的海风吹拂面庞时,竟然也觉得醺醺然。
身后有人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慕越头也不回,回答他:“吹风。”
陆端宁走过来,把搁在围栏上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盘子和酒杯放回到小桌上,然后才和慕越说话:“云姣在楼下拆礼物,你送她什么了?”
慕越偏头看他,没想到他也会好奇这个,还直接走过来问了。
“花,风铃花。”慕越说。
他拿出手机,在相册里翻之前拍的照片给陆端宁看,是一幅干花标本,淡黄色的花苞轻盈得如同少女的裙摆,花苞错落,乍一眼看过去,像一群花仙子抬起手翩翩起舞。
“你自己做的?”
“嗯。”
陆端宁深深地看他一眼,此刻才有慕越是手作社社长的认知。
这幅画比那只潦草的粘土猪精致多了,也用心多了。
“为什么我没有?”他问。
慕越一愣,听到他接着说,“越越,你从来没送过我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