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戡,我没有能力养好他。”戚昔忽然低声道。
他想着自己短暂的上辈子,没有聚焦的眼中充斥着茫然:“我好像连自己都没养好。”
“我养,你我也要一起养。”
燕戡眸色沉沉,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把衣服给戚昔穿上。无意看到他的腿,眼睛一眯。
“肿了。”
戚昔机械地重复:“肿了。”
头上一阵暖意,腿也被大手拉过来的被子藏住。
戚昔慢半拍反应:“怎么?”
燕戡凑近,双手捧着戚昔的脸。脸肉很软,跟他这个人的里子是一模一样。
他从来都知道,裹着硬壳的戚昔,剥开了是软的。
“夫郎是不是心里难受?”
戚昔眨了眨眼,潜意识想拉开男人的手。
他脑袋被迫抬着,转头时目光猝不及防相接。戚昔定定地盯着那包容而沉稳的眸子。
那一瞬间,不断下落的身体仿佛被织密的网接住。
心中大定。
戚昔倏尔敛眸,肩膀一颤。
睫下的双眼如拨开迷雾,理智重归,一片清明。
他缓而沉地终于吐出胸中那口浊气,轻轻把燕戡的手往拉下,声音也恢复往常。
“不难受,谢谢。”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状态不对劲。
虚汗从额角坠落,又被一只手拦截。素帕将汗抹了个干净。
“不客气。”燕戡眼不离人,观察戚昔的状态。
“做噩梦了?”
戚昔想想那濒死窒息,垂下的睫毛乱颤。“嗯。”
眼皮上覆来温热,戚昔下意识闭眼。陷入黑暗让他有顷刻的不安。
他反应还有些迟钝,下意识依从燕戡的力道往床沿外移动,直到额角贴在了男人的肩膀。
他听到燕戡道:“不怕,只是噩梦。”
低沉的声音清晰落在耳畔,戚昔喉结滚动。
下一刻,他被拥住了。
一手在后腰,一手在背上。紧紧圈着。
背上落下轻抚,在察觉到燕戡仿佛没有底线纵容之下,他缓缓放松绷紧的身子。
戚昔垂着双手,安静靠着燕戡肩膀。
鼻尖是淡淡的墨香,还有春日水汽的清爽。额边有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时刻诱引着戚昔沉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