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昔:“这里睡着不舒服,去榻上睡。”
燕戡收紧手;“不去。”
见戚昔还看着自己,燕戡轻叹一声。“好,去榻上睡。”
正房冬暖夏凉,倒也不是很热。燕戡摸了下戚昔的额头,见没出什么汗水。这才回到自己的矮榻上。
他依着戚昔的话躺上去闭上眼睛,听着屋子里另一个的呼吸,这才生出些困顿。
边上没了人,戚昔又动不了。他只能望着纱帐出神。
不过相比之前,他心安了不少。
*
几日后,周子通给戚昔换了药。
燕戡在一旁看着,瞧见那肚子上长长的口子,唇角绷得笔直。
待周子通走后,燕戡细细将被角盖好。
戚昔抓住他的手腕,从下往上正好看进他颇为自责的眼里。
“之前的事都是意外。”他道。
燕戡坐下,抓着戚昔的手在脸上蹭蹭。他注视着戚昔的眼睛,认真道:“不是意外。”
戚昔不解。
燕戡一字一句道:“我明明可以帮你叫大夫,但我没有。”
“我……很卑劣,但当时确实想要你。”
“夫郎,对不起。”
戚昔蜷缩手指,指腹擦过燕戡的脸,像故意摸上去一样。
他别开脸,有些臊意。
什么叫……
他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有些不自然道:“知道了,不用再提。”
燕戡蹭蹭戚昔柔软的手心,餍足地“嗯”了一声。
“谢谢夫郎。”
*
如此,燕戡又陪着戚昔养了半个月。
养到伤口愈合,戚昔能下地了,燕戡才时不时地抽出时间处理之前的事儿。
斜沙城里,一辆辆载满了粮食的马车正大光明地从南门中进来。
常海站在城墙上,看这姗姗来迟的粮草,轻嗤了一声。
“这会儿送来,怎么,彰显那位大度还是小气。”
郑大头跟在常海身边,闻言道:“要通知将军吗?”
“将军知道。”
常海从那领头之人身上掠过,道:“去告诉焦西河让他过来收粮。记得让他哭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