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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孙文卿已经背着行李到达了杳寂书院。他顺手将一个冬天没住人的屋子给收拾了。
又从后山收拾到前院,已经是下午。
他正疑惑为什么山长还没有回来,大门就被一群人推开。
魏朝被呼呼啦啦的一群人簇拥着,一脸冷然。像山里豹子似的,恨不能伸出獠牙将周遭的人给吞了。
孙文卿将自己备用的山门钥匙交给其中的郭桉,被他推回。“你就拿着。”
说完,他打量了孙文卿一圈,忽生感慨:“孙夫子啊……”
“山长。”
郭桉看着面前这个最有可能考上举人的年轻人,伸手抢过他手中的扫帚,又将他往魏朝那边推了推。
“快去,以后跟着魏夫子好好学。争取再给咱们书院争口气,考个进士回来。”
孙文卿看着魏朝投来的冷光,平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扬起一抹笑。转瞬即逝。
“好,多谢山长。”
他当着那凉飕飕的目光对魏朝行了一礼:“以后还请魏夫子多多指教了。”
魏朝咬牙。
耳边嘈杂的声音与莫名烦躁的心情提醒他,他好像被燕戡坑了。
他状元名头拿出来了已经收不回。
但那些事儿让不让他一块儿做,都是燕戡那不要脸的一句话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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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朝的名气无疑是大的,偏远在斜沙城的各位夫子虽然没见过他,也知道他的大名。
他愿意倾囊相授,这些年纪都不小了的夫子们纷纷报以感激之心。
至于当郭桉提出让夫子们重新回来教书,大家最多也只考虑了一会儿便答应下来。
而他们手里的学生,自然也跟着夫子回到了书院。
这一下,书院从百人又增加到五百。
瞧着不少,但这五百几乎是方圆五十里的所有在念书的学生。
学生齐了,夫子也到了。
书院还有晋西魏氏与当朝大将军两个镇院之宝。一时间,杳寂书院好像又恢复到从前那般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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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天将亮未亮的时候依旧很冷。
戚昔被燕戡从被子挖出来,迷迷糊糊套上衣服。
朦胧中听到门轻轻响动,含着晨间雾气的冷气一吹,戚昔一个激灵,缩了手脚睁开眼睛。
燕戡见他像雪地里怕冷而蜷缩手脚团成一团的猫似的,笑了一声。顶着戚昔受惊的眼神,他道:“夫郎不是说的与我一起晨练?”
戚昔后知后觉想到那是自己在山上说过的话。
他动了动腿,燕戡便将他放下。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