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戡:“夫郎是不是将他当做自己的父亲了?”
戚昔一怔。
燕戡眼里的笑意更为温柔:“夫郎处处为他的考虑,真像儿子对待父亲的模样。不过这样也好……”
“除了我,夫郎又多了一个依靠。”
情感上的依靠。
燕戡摩挲着戚昔的手,道:“正好,岳父跟成叔想必一辈子没有出过京都,如今天下太平,人一辈子总待在那么个地方也难受。”
“不如让他们出来走走,耍耍,走到一处欢喜的地儿就停一停。就是路上走半年才到斜沙城,那也正好避暑。”
“夫郎说如何?”
戚昔意动,但想到戚文廉的那个情况。
燕戡似知他所想,轻声道:“派人跟着,他们只管玩儿,衣食住行自有人解决。”
戚昔:“也要看他们乐不乐意。”
“自然是乐意的。”
戚昔一愣:“嗯?”
燕戡收了信,一下子搂住戚昔。“或许他们现在已经出发了。”
戚昔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下意识攀住燕戡的手臂,问:“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过年那阵儿。”
戚昔抿进唇。
“不高兴?”
燕小宝抱住戚昔脖子,小脸蛋儿挤着人。“爹爹!”
“笑笑嘛~”
戚昔额头抵着燕小宝的肩膀,轻轻道:“谢谢。”
燕戡手臂一揽,大的小的一起抱。“谢什么,一家人。”
*
春播过后,葫芦工坊也建起来了。
今年春日旱了一段时间,不过好在建了水渠,能及时补救。
到夏日,城外连片的庄稼生得繁茂。
那穗子节节拔高,瞧那压得枝头都弯了的样子,今年后面只要老天不出幺蛾子,定能有丰收。
转眼就是八月。
蝉鸣吵得厉害,东面儿的书院里,却是一片安静。
今年又是三年一次的乡试,头一次没去考试的书院学生都被魏朝抓出来,安静
背着行李在那枝繁叶茂中的大银杏树下集合。
宋俭最开始被魏朝逼着放假时念书,后头甘愿从县学转到他手下。
这会儿正背着东西与孙文卿并排听训。
“夫子可真凶,咱们都要考试了,不该温和一点儿让我们保持好心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