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肯德基的袋子。
炸鸡、薯条等各种小食铺了一桌,那时候演出结束的工作餐就是炸鸡和可乐。
吃了没一会儿,有一行三人过来打招呼。
陈清雾不认识,但听王昱的反应,似乎也是东城的地下乐队。
三人里面有个女孩,黑长的直发,穿着酷飒,她径直走近孟祁然,邀请道:“去我们那桌坐坐?”
“抱歉,朋友都在这儿,不方便过去。”他虽然脸上挂了笑,实则态度很是冷淡。
“那等你这边结束,我单独请你吃夜宵。”
这邀请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孟祁然这下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女孩没再做进一步的尝试。
三人打完招呼也就走了。
孟祁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可乐,往一旁的陈清雾瞧去。
她神情有几分游离。
孟祁然凑近,笑了声,“又生闷气了?”
陈清雾回神,“没有啊。”
“你都听见了,我压根没搭理她。”
“不是……我真的没有。”
“那为什么不高兴?”
陈清雾眨了一下眼,该说实话吗,她很犹豫。
孟祁然看着她,那笑意明显已经有些无奈了,“雾雾,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
陈清雾抬眼,望住他,“原来,我什么都不做,你还是会觉得烦。”
孟祁然一愣,“不是,那个是我跟王昱随口……”
“刚刚同事给我打电话,急需一份资料,我得回酒店一趟拿电脑发给她。”陈清雾非常平静地站起身。
孟祁然急忙跟着起身,伸手去拉她手臂。
陈清雾手臂往后拐了一下,没让他拉着。
其他人已望了过来,“怎么了?”
“没事。”陈清雾赶在孟祁然之前开口,微笑道,“我工作上有点事,得先失陪了。”
王昱说:“这才来几分钟啊,坐会儿再走呗。”
“确实有点着急,不好意思了。”
大家说没事,工作要紧。
陈清雾颔了颔首,往外走去。
孟祁然说:“你们先喝,我送一下。”
陈清雾脚步很快,但架不住孟祁然个高腿长,三两步赶了上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陈清雾!”
陈清雾脚步一顿。
孟祁然低头看着她,凝视片刻后,却是笑了,两分哄人的语气说道:“是我说错话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他个子很高,跟她说话时每每都要将头垂得很低,陈清雾没同他说过,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他为她低头的样子。
灯光那样靡艳,却一点没沾染上他,眉目那般清净,望着她的时候,轻易让她心软深陷。
“……没事。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我挺烦的。”口是心非,高度敏
”孟祁然应了声,坐下以后,将绒布袋打开。
待看清楚是什么,却是一怔。
一支麦克风,漆作了宝蓝色。显然用得太久,那漆已经有些斑驳。
孟祁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支麦的来历——他最喜欢的一支乐队的主唱用过的。
那主唱患了神经性厌食症,宣告退圈了,这两年更是杳无音讯。
也不知道,陈清雾是怎么弄到的。
坐在一旁座位上的车队女孩,此刻好奇地探过身来,粉丝送你的礼物?”
陈清雾稍稍愣了下。他的意思仿佛是在说,她也算是乐队的一份子,为什么要提前离席。
知道乐队名字由来的,实则只有队内的人,她没同孟弗渊提过,那么应当是孟祁然告诉他的。
“当时大家起了好多个,只是我起的那个恰好大家都觉得可以接受。”陈清雾将菜单立起来,指了指其中一页,“是这个拉面吗?”
孟弗渊瞥一眼,“嗯。”
陈清雾又看了两样小食,问孟弗渊,“你还需要加什么吗?”
孟弗渊说:“甜石榴汁。”
服务员替他们下了单,拿走了菜单。
孟弗渊一时没说话,端起面前的杯子浅酌一口,加了冰的酒液,饮下去有种暴烈的冷。
见孟弗渊不说话,陈清雾也就不说话。
她知道孟弗渊的性格,不必要的应酬敷衍一概拒绝。
她觉得他可能并不想同她寒暄。
没一会儿,点单的食物和饮料都端了上来。
陈清雾取筷,先尝了尝柠檬炸鸡块。
忽见对面孟弗渊抬手,将那杯服务员放在他面前的甜石榴汁,递到了她的手边。
陈清雾抬头朝他看去。
孟弗渊的声音几无波澜,“不开心的人得喝点甜的。”
陈清雾微诧,“……是不是我表情太难看了。经常有人会误会我不开心。”
孟弗渊抬眼,那目光似点水似的从她脸上掠过。
他的下一句话,叫陈清雾有种微妙的失重感,像是走钢索走得苦中作乐,却忽然一脚踩空。
他说:“我还不至于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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