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然语气有些闷,“……你们别管了。”
“当我愿意管?你个死脑筋!这么好的姑娘,你再不抓紧,别人可就趁虚而入了。”
“雾雾最近忙事业,没那个心情。”
“她事业总有忙完的时候吧?还有她同行的朋友,那个文创园一定年轻人多吧,人家近水楼台的……”
“您别说了。”孟祁然转头看向窗外,一脸的郁色。
到家,孟弗渊跟父母打过招呼,正准备上楼休息,孟祁然叫住他,“哥,想问你个事。”
孟弗渊一顿。
他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神色平静,“什么事。”
孟祁然坐在他对面,神情分外认真,“我准备跟朋友一起开个改装工作室,之前没接触过这方面,想问你跟人合伙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不玩赛车了?”孟弗渊抬眼看他。
“下个月总决赛比完就暂时不玩了,可能也就参加一两场业余赛。想先把事业做起来。”孟祁然神色几分决然,“准备把工作室开到东城去,这样离雾雾近一些,也能多陪陪她。”
孟弗渊没有发表任何评价,起身道:“注意事项我整理文档发给你。”
“谢了!去东城我请你吃饭。”
孟弗渊脚步不停。
到了三楼,他打开书房门,到书桌后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无声地看着角落里,那张空荡荡的单人沙发。
为什么所有人的轨道,都在如常运行。
只有他的错了轨,惯性相撞,引发接连的惨剧。
撞成了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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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东城之后,孟弗渊亲自整理了一份文档发给孟祁然。
显然祁然这次决心坚定,时不时同他汇报进度,选址如何、和合伙的朋友责权分布如何、工商注册进展如何……确实在一门心思搞事业。
祁然凡有问题,他都会适当提点两句。
推进很快,大抵再过一个多月,祁然的工作室就要彻底组建起来了。
这天,semedical的负责人陆西陵来东城考察参观,孟弗渊负责接待。
考察结束,又安排晚饭。
实则他同陆西陵是校友,当年对对方都有所耳闻,只不过孟家做轻工业贸易,陆家做医疗器械,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领域。
当年两人也算一时瑜亮,倘若早一些认识,未必不能成为挚友。
这次合作,陆西陵与公司顽固派斗智斗勇,力排众议,最后终于敲定。
跟陆西陵吃完饭,孟弗渊又回公司实验室待了一阵。
公司不强制加班,到点大家自行决定去留。
孟弗渊去茶水间给自己续咖啡,在走廊里与研发部一位工程师撞上。
“孟总还没回家?新闻说今晚台风登陆呢。”
孟弗渊说:“准备回去了。”
“那我就先走了。”
孟弗渊点头。
整
栋三层的建筑楼,已是阒无人声。
临近深夜,孟弗渊离开公司,回到公寓。
洗漱之后,人已到了疲惫的极限,一阖眼便睡着了。
睡到凌晨,被外头玻璃轻微的晃动声吵醒,外头在落雨,雨势惊人,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城市霓虹都模糊不清。
醒来便再无睡意,打开电视,新闻播报台风没有直接登陆,擦肩而过,往东北方向转向了。
孟弗渊打开手机,点进置顶头像的朋友圈。
只是一个惯性的动作,因为好友太多,而他觉得刷朋友圈浪费时间,担心会漏过她的动态。
她很少发朋友圈,因此这确认的行为,常常落空。
但没有想到,这次却刷出了一条新动态,就发布于10分钟前。
手指一顿,急忙看去。
陈清雾:
台风天纪念今年的第一次炸窑。
配图是一窑碎裂的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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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樱扉最近为了发刊的事头昏脑涨,在宿舍里待不住,时常会跑到陈清雾这里来熬夜写论文,继续修改她的“赵樱扉sci第七稿绝对不改3.0”文档。
凌晨一点,赵樱扉的论文毫无进展,又困得不行,便丢下电脑跑去睡觉了。
陈清雾心痛得毫无睡意——釉下彩的盘子烧炸了,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接受现实,心态崩溃地蹲在那里清窑,一点一点拣出瓷片。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她悚然一惊,大声问道:“谁?”
“是我。清雾。”
陈清雾愣住。
半晌,才放了手里瓷片,快步走过去,将门打开。
外面暴雨如注。
孟弗渊撑着一柄黑伞,身上一股深重的雨水的气息。
伞落下的阴影中,他微低着头,镜片后的目光分外静邃。
“看到你说炸窑了,还好吗?”他低声问。
那声音混在雨水里,像某种含糊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