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捏得极紧,指尖泛起一阵青白之色。
就在此时,猛地一道冷风刮来,直侵.袭入男人的肺腑。步瞻不备,忍不住低俯下身形,喉舌一片干涩疼痛,令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见状,姜泠想起萱儿曾与她说的话:
“自娘娘离开皇宫后,圣上的身子变得很不好,这些瓶瓶罐罐装着的,都是圣上要服用的药。”
果不其然,步瞻微蹙着眉头,没一会儿,便咳得面色煞白。
姜泠冷眼看着他,面上逐渐消逝了血色。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步瞻此番模样,第一次是在回京的马车里,对方替她接过那涂了毒的箭矢。
彼时天色昏昏,余晖透过车帘落在男人苍白的面庞上,他靠着车壁,气息极为虚弱。
如今的步瞻同样气息不稳。
可他却不肯松手,依旧死死攥着她的手
腕。冷风拂过他腰间的芙蕖玉坠子,男人另一只手搭在桌案上,死死扣着桌角。
那一包邹记桃花铺子的糕点就在手边,看着面前女人冷冰冰的面色,他气极,甚至想摔了这一包桃花糕。
然,这个念头只在步瞻脑海里闪了一瞬,下一刻,他收敛住情绪,将其又重新放了回去。见他没有摔东西,姜泠有些意外,她微掀起眼皮,再度与之对视。
他是生气了的。
姜泠能察觉出来,步瞻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良久,他才从喉咙里低低喊出一声:“姜泠。”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道:
“你就这么讨厌朕,就这么憎恶朕。”
“你就这样对朕避之不及,就这样想着离开朕的身边。”
“你就这样……视朕为洪水猛兽。”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步瞻的声息稍稍颤了颤。他并未松开姜泠的手,青白的手指反而将她攥得愈发紧。他似乎在期盼着女人的否认,但她冷冰冰的面色却让人感到一阵无名的绝望。姜泠就这般站在他身前,衣领的第二颗扣子敞着,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臂。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