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最蛊惑人心,致人生不如死。
情蛊一开始可用草药缓解其效用,但只要未根除,那蛊毒便会一寸寸顺着血液扩散。若此蛊一直未解,中蛊之人则会七窍流血、浑身血液流尽而
亡。
姜泠望了望那龙袍男人。
他薄唇轻轻抿着,看上去病恹恹的,没有多少生气。
唯有那一双美艳的乌眸之中,蕴藏着几分情动与光芒。
她转过头,问萱儿:“张太医可有说过,还有多久此蛊会毒发?这些年来,西疆那边战况频频,多为西巫撺掇周遭毗邻小国,向大魏发起战乱。步瞻垂眸,凝向卷宗其上的文字,西巫狼子野心不言而喻,着实该清理那些小门小户了。
即便没有那情蛊,他也应该早些清理那些外患。更罔论谈次次派去西巫打探蛊毒解药的探子都无功而返。
同年十月,步瞻下诏,御驾亲征。
第二道诏文,皇后姜氏随同,一齐前往西巫。
坐上马车时,姜泠已披上了一层薄薄的氅衣。
黄叶飘零,秋枝上落了厚厚一道白霜。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荒芜一片,没有半点生机。
绿芜扶着自家娘娘,小心翼翼地走上马车。
因是长途跋涉,姜泠穿得很是轻便,氅衣内着了件样式简便朴素的白裙。她提了提裙摆,从霜枝上收回目光。刚一掀帘走上马车,一眼便看见马车内稳稳正坐着的男子。
不知为何,他今日也未曾穿龙袍,反倒同样也穿了一件白色的衫,外披着件不薄也不厚的氅衣。
感觉到有人出走进马车,男人微微抬眼,他目光清淡,只瞥了她一眼,颔首算作致意,继而又闭上眼、阖目养神。
姜泠这才注意到,步瞻的腿上盖了厚厚的一层褥子。
少时,谈钊在外唤道:“圣上,是否可以行军?”
步瞻淡淡应:“嗯。”
乌泱泱的大军,直从西侧宫门驶出,连绵成巍峨的群山,令人望而生畏。
谈钊立马一勒缰绳,发号施令。他高昂坐于马背之上,雄姿英发,却浑然不知另一侧,青行宫中的场景。
小太子只身立在青行殿的书窗边,于他面前,稳稳当当地摆着一方锦匣。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并没有让戚卞玉跟在身后,反倒是兀自于窗边站着,不知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他凝眸许久,时不时朝宫门的方向望去。今日那个男人出军,御驾亲征西巫。除去随从谈钊的那一批禁军,京中还有不少军.队也随之前往西巫。不用旁人说步煜也知晓,此时正是皇宫中防守薄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