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在看守所结结实实待了半个月的婆婆一见她进门就破口大骂,说家里没人做饭,她饿得受不了,又说她儿子还躺在床上不能行动,不早点回来肯定是出去偷人了。
裴兰这些年习惯了这对母子的各种侮辱谩骂,也并不因此回嘴,默默的系上围裙后开始做饭,期间还教大女儿灿灿背了两首诗,母女三人挤在破旧的厨房里,气氛倒也温馨。
等大家都吃完饭,裴兰匆匆收拾了碗筷,手上一刻不停,又给两个女儿洗了澡,抱到另一个小房间的木床上哄睡,然后去把所有人今天换洗下来的脏衣服洗干净,用盆端着晾到院里的绳子上。
等到她干完所有活,已经十一点了。
回到同样破烂的卧室,何广健歪在床头刷那些不入流的擦边短视频,见裴兰进来懒洋洋的把一只臭脚伸出来,示意裴兰给他擦洗。
自从他不能行动,这些活都是裴兰做,她没有抱怨 ,出去重新打了水进来,坐在床尾给他洗脚。可是热水才一碰到何广健,他就怒气冲冲的一脚踹翻水盆,随后又把裴兰踢倒,指着她骂:
“你这个贱|人是不是故意的?想用热水烫死我!?”
裴兰当然不是故意,水温和从前也一样,分明是何广健又借机发脾气。
她默默把水盆放好,又扯过干毛巾把身上的水擦干,也不去端水了,转身在凳子上坐下。
“妈|的。”何广健躺床上快一月了,身体却不见好,稍微有些大动作心脏就撕裂的疼。让裴兰带去大医院看,裴兰只说很忙,等果园收成有钱了再带去,他也只能忍了。
想起这一切都是裴柯造成的,他就把火气全撒在裴兰身上。顺手从床头柜上摸起什么砸了过去。裴兰没有防备的被烟灰缸砸个正着,头上瞬间鼓起一个大包。
她捂着头忍着疼痛,可是何广健却还不解气,他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暴打裴兰,只能用最肮脏的言语羞辱她,却仍然无法宣泄心里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