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电话,是姑姑。
裴柯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头挨在一起睡得正香的三个人,确认他们一时半会不会醒,打开房门下楼。
和姑姑约好在楼下碰面,他才下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瘦小身影。
“小柯!”姑姑苍老的脸上焦急万分,蹒跚着步子上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消息滞后,刚刚才得知裴兰的事,可是赶到派出所后却没见到裴兰,接着又匆忙跑去医院,可是那边也不让见人,她只好回头给裴柯打电话。
“我们去别的地方说。”裴柯不想在大街上说这些,虽然周围本来就没什么人。
两人走到宾馆不远处的护城河边,在石凳子上坐下。裴柯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她,“桐桐家里找了最好的律师,希望到时能轻判几年。”
姑姑听得两眼抹泪,嘴里不住地说:“造孽……这都什么事……”
“兰兰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不过就是骂两句,忍一忍就算了……”
裴柯淡淡的说:“您也觉得这是忍一忍的事?”
姑姑擦干眼泪,像是怒其不争:“可不是吗?广建那孩子人其实并不坏,也不嫖不赌的,就是脾气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