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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厉淡淡看他一眼,面不改色,严肃道:“我答应了爷爷照顾你。”

“……” 怎么就成你爷爷了?

蒙夏若在老师身边喊:“萧厉!快点!首席次席都到了。”

萧厉拿起琴走过去。

年轻的女老师眉蹙起来:“怎么磨磨蹭蹭的?那个学生是哪个班的?”

萧厉看了眼腕上的儿童手表,他也没迟到,不卑不亢道:“是我朋友。”

老师有些不满:“以后不要随便带不是本班的人进教室。”

萧厉平静地看了一眼她那张白粉扑得过多的瓜子脸,轻蔑地嗤笑一声。

“开始吧!” 老师转回身执起指挥棒,没有看到。

这是梁千里第一次看萧厉拉琴,他虽然不懂音乐,但不妨碍他的眼睛他的耳朵和他的心灵感受震撼。

萧厉年纪小,气势锋芒却很盛,脊背撑得直,拉弓、运弦、揉弦…… 每一个动作规范精准。

傍晚夕阳,碎金流光顺着弓弦跃动、流淌,他手里的那把弓,带了法力,指向飘窗阳台上顾影自怜的水仙,指向池塘边丛生的幽草,指向树梢上惊起的喜鹊,指向春夏交映的盎然万物,指向梁千里懵懂生波的心池。

直到俞思云来找人,梁千里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梁千里目光恋恋不舍得追随那道专注认真的身影,想了想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宣纸,撕了一个角出来,给萧厉留了个字条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琴室。

萧厉两首曲子练完,又心不在焉地听了老师的点评后,才发现梁千里已经走了。

皎洁月光落到木地板上,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个师姐将一只用宣纸折成的千纸鹤塞到他手上:“你友仔给你的。”

又笑嘻嘻问道:“他好乖噢,什么时候再带他过来?刚刚给他糖吃他都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