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年通宵工作熬坏了身体,现在越来越熬不了夜。”顾朗像看透了齐悦的小心思,坐在床边,把齐悦的衣服放在一旁,“之前是我不好,只知道忙工作,冷落了你,但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顾朗说的信誓旦旦,齐悦听这话固然高兴,但他始终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犹豫再三,他还是看着顾朗的眼睛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顾朗你……为什么转变了对我的态度?”
齐悦希望顾朗能告诉自己实话,但他又不敢问顾朗是否喜欢自己,所以只能问一句为什么。
顾朗闻言果然迟疑了一瞬,随后反问:“怎么?不习惯?”
看顾朗不正面回答,齐悦心里凉了半截,他点点头,“你之前都没有对我笑过,突然这样,确实很不习惯,我以为你只会对爱的人表现出温柔的一面。”比如江夏。
齐悦隐去了后半句,当面揭开别人的伤疤是不对的。
其实齐悦能理解顾朗突然毫无理由的对自己好的原因。
昨晚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闷热的夏天,蝉鸣,微风,溪水声,树叶被风吹起的窸窣声,裤管与草叶的摩擦声,还有他剧烈的喘息声和被烈日灼烧的晕眩感。
他在后面追赶前面的两人,齐悦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他知道那是顾朗和江夏。
那个夏天他们相约去爬山,顾朗和江夏走得很快,齐悦逞强不让他们等他,坚持一个人走,他没想到,他们真的越走越远。
爬到半山腰,齐悦的水喝完了,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齐悦喊了几声,无人回应,又累又渴的他像失去方向的蚂蚁在山里乱撞。
齐悦运气好,走着走着看到了顾朗和江夏放在石头上的背包和登山杖,听到周围有水声,推测两人应该就在附近的小溪边休息。
他悄悄走近,想给两人一个惊喜,但当他拨开灌木丛叶,看到的场景却令他至今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