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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欢话很多,柏君牧没打断她。

女人又说:“这孩子刚考上这边的大学,要赚钱买电脑就先来了。”

“我听他朋友说父母都不在了,爷爷上个月去世,那是真的可怜的,房租我就……”

梅欢本来就心软,这么多年砍价也不会,经常原价甚至高价买东西,让她去和房客沟通租房亏本是常有的事。柏家父亲是开中医馆的,母亲是教舞蹈的,都和精明没什么区别。

拆迁这种泼天的富贵降临,但彼此都嫌麻烦,之前都是交给别人打理,现在大部分归柏君牧管。

开车的男人问:“所以你打了几折?”

梅欢没说话,柏君牧:“多少月租?”

副驾驶座的女人比了个数,柏君牧点头:“你是菩萨吗?”

妈妈还挺高兴,“我有这么宝相庄严吗?”

柏君牧:“你怎么知道人家的父母不在了是真的?妈,这第几次了?”

梅欢咳了一声,车开到老年大学,她把包里的钞票递给柏君牧:“别生气啦,这次绝对不是装的,那孩子眼神很清澈,不会骗我的。”

柏君牧叹了口气,她妈踩着高跟鞋轻快地走上台阶,送亲妈上学的儿子拿起座位上的钱,发现了钱上的字。

这字和前几天他收到的十块钱上写的一样。

“辛山竹……2021年……新年红包。”

这字比那张十块成熟很多,但也圆滚滚的,很符合这个名字给人的具象化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