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页

他说得很小声,可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老旧的房门紧闭,小桌上的筷子因为倾斜滚了两圈,靠在不锈钢的小碗边上。

什么细碎的声音都被外面的风雨包裹,唯独这句话宛如惊雷,劈得柏君牧头昏脑涨。

他看着辛山竹,认真地问:“谁告诉你只要谈恋爱就必须做的?”

结合对方说的讨厌上学,柏君牧很难不往坏的地方想,包括对方近在咫尺锁骨的烫伤。

没有父母跟着爷爷长大的小孩,亲戚可能只有逢年过节才关心他,唯一关系好的堂哥因为学业远赴重洋,只能靠电话联系。

辛山竹更像是泡在苦海里的果子,柏君牧也是从十几岁过来的,他清楚青少年时期某些同龄人的恶劣。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轻柔,“你和你堂哥说过这个吗?”

辛山竹摇头:“晓徽很忙的,告诉他会担心。”

这个人有种辛山竹难以形容的安全感,就像那天他刚抵达城市,汽车站外什么都很陌生。

树荫下摩托车上的青年没露脸,一双眼眸就让辛山竹好感倍增,那是他清楚能感知到的,可视化的善意和不知道哪来的熟悉和认定。

辛山竹不懂什么是雏鸟效应,他只知道他想靠近。

就像现在,他伸出手,试探着去抱柏君牧的脖子,小心翼翼,像是怕被推开,又像是他曾经被推开过。

推开也应该是一种保护,但辛山竹更喜欢紧紧拥抱的温存。

柏君牧不知道有人什么都不说,肢体动作也让人如此心疼,他难以拒绝,也很难硬下心肠,给了对方一个有力的拥抱。

怀里的人答非所问,叫了一声柏君牧的名字。

柏君牧:“不愿意说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