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好久不见的老同事聚到一起,自然会回忆起那些旧时光。二来,秦书现在那个位置,风光也是风光,可是个中辛苦怕也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到部里做管理,哪里会比得了单纯做科研那么简单?人事上的冗累,要比攻克什么科研难关都累。
覃梓学不好明说,当年他推脱了去通信部的所谓大好机会,其中深思熟虑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正是这个。相比较而言,还是学校里的关系更简单一些。
秦书侧过脸,就着暗淡的路灯瞅着俩人,鼻梁上厚厚的瓶底子依旧没变,变的是鬓角的发丝,当年的乌黑已经染了岁月的白霜。
“真好。小覃你和小魏还是老样子,真好。”
魏武强没什么心眼,想着秦书也知道两人关系,不无显摆炫耀之意,也就说了:“我和梓学的事儿,过了家长那关了。”
“啊?”饶是秦书这几年官场历练着见得多了,这会儿听闻这么个大消息还是没能沉得住气:“你俩,小覃爸妈知道了?”
魏武强得意的咧嘴笑,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知道了,这不国庆节才全家一块儿去广州旅游的,爸妈都玩的挺尽兴。”
“真不容易。”秦书哑然了好一会儿,转回头去看着路,慢慢推着自行车走,喃喃的:“真不容易。”
覃梓学这人心软,看他这样,想着秦书心底那个求而不得的人,忍不住就问了:“书记你家里那边……你小舅妈怎么样了?”
仿佛陷入自我思绪的秦书猝然一惊,掩饰的推了推镜框,飞快看了眼覃梓学又别开视线:“挺好的,家里都挺好的。”
空气中有一点凝滞的微妙之意。覃梓学突然语塞,有点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