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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衬衫黑西裤,吉他弦拨着《断点》的间奏,拨弦的动作有点像十八岁时的裴晏行。

其实想想,似乎所有人弹吉他都是这样,只不过在她心底,总觉得有个人与众不同。

这是假期放纵的最后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余笙被闹钟叫醒,坐在床上生无可恋地发了会儿呆,才一声哀嚎,起床换上正装。

刷牙的时候听见顾悠悠在门外喊:“懒虫起床啦!再不起要被小鸟吃啦!”

余笙笑着翻了个白眼。

顾柏舟虽然很少回家,但把顾悠悠训练得一点不含糊,跟她爸一样,早睡早起,生活规律。

余笙赶紧洗漱完化了个淡妆,出门时把小丫头抱起来,假装要摔她:“扰人清梦等于害人性命知不知道?别学你爸,小姑娘家要多睡美容觉,起那么早干嘛?”

顾悠悠一脸认真:“我爸说了,晚起的虫儿被鸟吃。”

余笙啧了声:“你是个什么虫?”

顾悠悠一字一顿道:“美人虫。”

余笙:“……”

顾柏舟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把顾悠悠放到餐厅椅子上,余笙进厨房帮阿姨端早餐。

早餐只有两份,她和顾悠悠吃。另两位应该没早课,都还没起床。

每到这种时候,余笙还是挺后悔没好好学习,考研留校当老师的,这是父母原先给她设定的路。

但后悔也只有短短一瞬间。

她知道以她这咸鱼属性,没办法为人师表,只能在安稳体制内当颗混吃等死的小螺丝钉。

领导看她总有种怒其不争的无奈。

而余笙就是在这种怒其不争的鞭策下,日复一日地咸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