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语头一抬脊梁挺直了,“我害怕?我怕什么?当年你娶我是被爷爷逼的,三年婚姻你不是每天都在煎熬吗?离婚如你所愿,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接受前妻生的孩子?”
她一开口,成功把封墨言的怒气全部引出。
男人瞧着她,墨色浓郁的眼眸像夜幕下翻涌的海水一般,深不见底。
原本是想有话好好说的,可实在忍不住,忍不住……
“你怕我不接受,你还把女儿送来?”
“是,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很自私。我当时也是在赌,女儿情况危急,留在我身边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送到你哪儿去,你若肯接受,她就还有活的希望,你若不认,那她命该如此……”
当时送走女儿时,她心里比谁都痛。
她不知道封墨言会不会认这个从天而降的孩子。
她在赌,赌她深爱多年的男人还有一丝良心和人性,不会见死不救。
只要他肯救,以他的权势,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调集最权威的新生儿专家,用最好的药,住最好的病房。
——这不比留在她身边希望更大吗?
事实证明,她赌赢了,赌对了。
这个男人还没有到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地步。
命该如此?
封墨言听着这话,想象着他放在心尖上疼了四五年的宝贝疙瘩,就被她亲妈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命该如此”——压抑许久的怒火再也忍不住!
他突然转身,疾步上前,一把将女人抵到了墙上。
“啊!”杨千语吓得毛骨悚然,“你干什么!”
男人死死顶着她的肩膀,牙关紧咬,一字一字像是从齿间磨碎了挤出,“杨千语!你敢把这话当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