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灯木然躺上床,卧室窗帘没有拉严实,花园地灯在她天花板画了柔和一道光。
她那双眼睛就这么直直盯着亮处,觉得胀了酸了涩了,眼球才稍微转一转。
这一转,眼皮骤凉,眼球受了刺激,泪腺分泌液体缓解涩意。
她清楚,这无关情绪,只是累了。
上下眼皮因为褪黑素作用疯狂打架,可她还是控制不住在想
这几天他没有出现,是在忙着找工作吗?
是有一点愧疚浮上心头,毕竟事情的起因是她。
她本该对此事负责,也想好了该怎么对他负责。
可他明明答应过遇到麻烦会来找她,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仔细想想,他当时从垂柳亭走,应该挺生气的吧?
无论是一番好意被曲解,还是蓄意接近被拆穿,那脸色应该都不会太好。
还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和笑起来的时候一样好看?
思绪飘远,像无根浮萍在水中游荡。
脑袋昏昏沉沉,她竟在恍惚间听见自己低声呢喃熟悉的两个字。
檀,舟。
次日清晨,钟令被手机吵醒。
她半睁眼睛看见汪经理的名字,以为茶坊出了什么问题,仅存的一点困意也跟着消失殆尽。
人醒了,声带还没醒,张张嘴没发出声音,显得电话那头的嗓音格外清亮。
汪经理知道她刚醒,语气也格外轻缓:“令总,檀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