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以此贵重之物作赠礼的老先生,必然与外公交情匪浅。
钟令笑着回答:“外公生前广交四海,常说‘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故人相见自是欢喜,但若山海相隔,常念于心的情义更重千斤。您一直挂念外公至今,他若是知晓,定要多喝两杯高兴高兴。”
何玄墨爽朗一笑:“没想到老钟教出来的外孙女同样是能说会道。”
何玄墨一抬手,檀岳将一副画轴摆上了桌。
“今天特地来寻依依,是想让依依帮我个忙。”
檀岳铺开画卷,钟令觉得格外眼熟。
何玄墨说:“这是十多年前你外公送我的一副消暑图,这么多年一直挂在我的书房里,前些日子被人不小心弄脏了一块,墨色散了一点,你外公的题字也晕了一些。我想着这画是你外公送来的,想试试看问你有没有修复的办法?”
钟令一愣,略有迟疑问:“何爷爷,您很喜欢这幅画吗?”
何玄墨不假思索:“当然。我这大半辈子看过不少名家画作,或是恢宏大气,或是精巧细腻,都比不上这消暑图灵动传神。再有你外公的亲笔题字,别有意趣。”
钟令脸上一热,说:“爷爷您真是不吝夸赞。”
何玄墨看着她笑,檀岳也顺势接过话说:“我外公的确很喜欢这副消暑图,已经在书房挂了十几年了,逢人就要夸奖一番。前几年有人花八十万的价格想要买下这幅画,外公都没舍得出手。”
檀岳这么一说,钟令更加不好意思,她怕破坏这幅画在何老爷子心目中的好印象,愣是忍着没说这是她十岁那年画的。
她将画收好,说:“我试试看。”
陪着何玄墨寒暄许久他才起身离开,钟令本想邀请何玄墨吃晚饭,奈何檀家已设好家宴,她也不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