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赋予了他太多东西。
好的坏的,他都得承受。
所以当他知道何玄墨要挟钟令的那一晚,他也喝了很多酒。
他知道,从他改了“檀”姓开始,他就理所应当要承担这个大家庭的一部分责任。
那何玄墨带给她的伤痛,自己也要占一半。
她当时那么无助,却还坚定选择和他结婚。
这事越往深处想,他越觉得自己混蛋。
胸口骤然翻涌着难以平息的疼痛,他撑着坐了起来,捞起桌上断了脚的红酒杯给自己倒酒。
檀岳看到他通红的一双眼睛,他伸手按住檀舟,“差不多得了。”
“喝酒能让人回心转意吗?”
不能。
但能麻痹他的神经,让他感受不到痛苦。
他拿开檀岳的手,举杯一饮而尽,重新倒回沙发时,脸颊的泪已冰冷。
檀岳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恨铁不成钢。
“也就是钟令没瞧见你现在这样儿,否则当场就跟你离。”
檀舟看他一眼,那双眼眸雾蒙蒙的,有种新生儿的懵懂。
檀岳气得想笑:“我看你有时间,还是回美国把你本科毕业证给修到手,省得这么简单一件事儿你都想不明白,回头要是给人知道了,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