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这回轮到赵明轩与肖少华两人色变了。
“常”与“军”,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一个稍有头脑便能看出的政治常识,在我国现行体制下,不管背景、不管家世抑或能力, 一旦觉醒为哨向, 等同与“常”基本绝缘。
一滴冷汗从赵明轩后背沁出,慢慢滑下,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所以您所梦见的那个世界……”语带迟疑地, 他不由攥紧了肖少华的手。
“我曾孕有一子, ”叶昕云却不再答他, 转而起了另一话头,“若是现在还活着,怕是跟你们一般大了。”
肖少华学生时期虽从韩萧那儿听了不少关于对方的八卦,这种事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叶老师……”
“可惜他六岁时没挺过觉醒热,死了。”叶昕云淡淡地道,像在叙述别人的事情,“可在梦中,我却一次也没见过他……准确地说,梦中的我,从未怀过孕。”
赵明轩尚未将她说的“怀孕”与“机会”联系至一处:“……您的意思是?”
“三十六岁那年,我博士毕业回国,因此前将组织交代的一桩任务完成得较为出色,所以获得了一个机会。”叶昕云不再卖关子,直接说了,“到西南塔去,接手一处边疆哨所。”
她一说西南塔,肖少华便马上联想到了正在那边卫生队工作的叶兰。
“就算是女性哨兵,边疆哨所依旧是一个不甚友好的地方,”叶昕云道,“不过当时的我并未考虑到这些,而是由衷地感激组织对我的信任与鼓励,也是同一年,临行前的体检中,我被检查出了身孕。——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