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沿着触觉的感知,冰冷的水温也穿透了潜水服,从表皮沁入肌肉,渗入了血管,好似要将他的血液也一同凝固。
……一千米了。
最后一丝光也消失了。
没有光,视觉感知基本失去了作用。
赵明轩一边调节着身体各部分的强度以适应这里的水压,一边唤出了渊冥。
“视界”中,长长的深蓝精神体成了这一片黑暗中唯一的亮色。
目送着渊冥没入前方更深的海域,赵明轩闭上眼,脑中开始勾勒出这一片海域的情况。
——现在整件事算是比较清楚了。
根据马伟胜的说明,演习只是幌子,镎矿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由于镎矿的特殊性质,打标记这种行为必须通过人为的精细操作来秘密完成,其他不说,至少得给操作员提供一个能维持半小时左右,相对稳定、安全和安静的空间。
而这次演习出的岔子就出在操作员进行了作业约十分钟的时候,邻国的巡逻船来了,一上来就态度异常强硬,两方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冲突。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进行这种“演习”,所以邻国巡逻船的态度让马伟胜嗅到了某种不妙的味道,当即中断了与操作员的联系——这也是一个信号,操作员知道事情有变,会马上采取紧急措施,优先隐蔽自己。
事后证明马伟胜这一决断是对的,因为他们撤离后不久前方侦察员便传来消息:对方不仅开了一整排的新型水听器,还启用了信号放大器。
同时也附赠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与他们紧急断联的那名操作员,尚未回到指定坐标,救援船也没找到人。
而这不幸中的万幸,邻国的船也暂时没逮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