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轩便老老实实地入了座,双手捧住水杯,点了点头,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
于是肖少华打开公文包,从中拿出一份文件,并着一支圆珠笔递给他:“那就把这份声明签了吧。”
赵明轩正应道“好”,就见文件封皮上一行大字“【深域】感官实验退出声明”,他翻开封皮,仅薄薄两张纸,第一页上印着一段极简短的话,几处空格,大片空白:
本人___于__年_月_日,决定退出【深域】感官实验计划,且不再参与后续任何试验,或提供任何形式协助。为保护本人隐私,务必将本人所有生理数据去除特征,进行匿名化处理。特此声明。
“现阶段仍是观察测试期,你拥有随时自由退出的权利,”肖少华说道,指了指那几处空格,“这里签一下你的名字,日期就写今天。”
赵明轩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为……为什么?要退出?”
……你……不想再研究我了?
他半张着口,还未问出下一句,肖少华又递来了另一份文件:“还有这份,你也签一下。”
那封皮上也是一行大字:民事伴侣关系解除申请。
若说第一份文件像一柄大锤一下砸到了赵明轩的头上,将他整个人一下砸懵了,那这第二份文件则像一把大刀猛地贯进了他的胸膛,还狠狠地转了一转。
……太荒谬了。
赵明轩想笑,却只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要……跟我离婚?”
肖少华面上没甚表情,将断成两截的生理监测手环摆到了桌上,深深地望着他:“……我以为你的态度,已经表示得很清楚了。”
赵明轩知道这一刻他该当即摆正态度道歉,跪搓衣板也好,跪键盘也好,甚至负荆请罪,痛哭流涕地恳请原谅,可是——
太痛了啊!
在如海一般的悔意向他漫来的同时,他甚至恨起了肖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