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季文淑当场就哭了,小姑娘大学四年都没被教导主任这么骂过,又是道歉又是恳求,自是后悔不迭。钟信把房门一摔去剪片子了,季文淑心中抱有幻想,想着他是去剪监控的,但钟信失去了对她的信任,压根不让她再碰笔记本电脑。
眼见下一周的汇报要来了,季文淑的心情从恐惧后悔、不甘到释然。短短三周,让她感觉到自己这位搭档是个正直到有点死心眼的人,对于自己即将被调离的命运也变得处之泰然。
倒了水,季文淑端着盆,擦着头发回屋。这边雨天电灯不能开,火塘里的火苗晃晃悠悠,晕开了满屋暖红的光。“这天气预报不准啊……”她嘟哝着,突发奇想,“仲哥,你说宣烨会不会也淋成落汤鸡了?”
“先管好你自己吧!”钟信没好气地说道,拿走水盆,把一碗热姜汤塞到了她手里。
他头发上还滴着水,火塘里还烧着水,季文淑捧着碗,泪眼汪汪地表示:
“仲哥你真是个好人。”
钟信再次翻了个白眼,让她自己体会。
季文淑喝了姜汤,换了衣服坐到望远镜前用夜视模式看宣烨。被钟信挤开:“你去睡觉,我来值班。”
“不要!”季文淑拒绝,她实在太好奇了,“让我看看嘛!看到就走。”钟信便由她看了一会儿,结果季文淑看着看着,发出了“咦”的声音:“……他不在屋里?”
钟信皱眉接过,上下扫了一圈,果然没见着那熟悉的身影,连他平常会去几处地方,屋顶、树上、平坝、林子里,都没有。夜视模式中,一切皆为黑白灰。没了那显眼的红色指引,加上现在又是雷雨天,大雨大风刮得树枝摇来晃去,麦穗也好、电线杆也好,簌簌而动,阴影森森得像个鬼片。
钟信便放慢了巡视速度,眯着眼往可能的方向一点点地找,还没摸见个人影,就听季文淑道:“仲哥,你之前说宣烨一般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两周,可现在都快第四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