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捉着那个发夹,用反复拨弄来掩饰尴尬,时不时吸一下鼻子。
听见他说:“我永远都记得你笑的样子。”
纪珍棠轻喃:“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钟逾白说:“确切来说,是我第一回带你去吃饭,你很爱肉骨茶,还记不记得?”
她飞快点头:“记得,当然记得,我第一次去高档酒店。能记一辈子。”
他笑了声。
她又问:“那你干嘛不告诉我?”
钟逾白有点无奈:“这么多年,我一直长一个样子,你认识我这么久,也就说过一回觉得熟悉,我拿什么确认,你还有八岁前的记忆?”
他语调温吞,没有责备与遗憾,只不过缓缓陈述这件事。
其次:“我知道,在陈家的经历,对你来说并不算好。我以为你不是忘了,就是不愿记起。既然如此,当然要保护好你的伤痕。”
纪珍棠默了很久,有点惭愧地说:“确实不太记得了,不过还是有一点印象的。我是因为,有一次见到祝医生,她说陈家在星洲做生意,我就突然想起了很多事。”
“想说,又不敢?”所以把这个发夹几次三番带在身上,又不取出来和他相认。
他明明对她说过,戴上这个发夹,无论在哪里,都会找到她。
最终却是从口袋里翻出两回,让他浅浅看明了她的迟疑。
钟逾白俯首,凑近看她的眼睛:“还是说,妈妈不让跟我玩?”
“……”纪珍棠愣了下,为他猜中而一瞬慌乱,紧接着音量拔高,怕他不信似的,“你放心啦,我不会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