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逾白告诉她:“我们总活在自己的情怀里,所以才会遗憾落寞。站在废墟上缅怀,忘记了脚底的破碎。也忘记了我们和亲人,爱人,友人走散,都是因为破碎。”
他说:“情怀是被美化、润色过的东西,具有欺骗性,物是人非事事休,才是残酷的真实。”
“即便美好过,过去的,也要让它过去。”
纪珍棠应声说:“懂你的意思,我不会再执迷了,我可以继续喊他一声爸爸,但不会再听他的话。”
“嗯。”钟逾白握着她的手,将她手指触在窗户外沿一滩积雪上,洁净的雪旋即消散。
“再美的雪,也会融化。既然已经消亡,就不要再去怀念它纷飞的样子。”
她看着他的眼睛,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句哲理性很深的话,还没来得及细品。
钟逾白话音落下,楼下有人进屋。
纪心荷回来,钟逾白说,有几句话想和姑姑聊一聊。
纪珍棠知道,这是不希望她插进去的意思。
她点着头,目送他下楼。
楼下在交流,楼上的她也没闲着。
“纪老板。”
“钟先生。”
两个人打完招呼。
纪珍棠刚刚插上去烧的水也烧好了,纪心荷纵然对钟逾白有戒备,礼数得到,还很客气地帮他端茶倒水。
两人围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