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珍棠进了岸边的一家e nnection,阔气地说她今天心情不错要请客,点了两杯最贵的红酒。
“这就是我想象里的热带。暖暖的, 湿湿的。白昼很长, 没有冬天。”
她说这话时,钟逾白正看着外面的沙滩出神。
这条海岸线再往前去两三公里, 就是当年出事的流碌湾了。十几年过后,血光被繁荣覆盖,早已不见痕迹。
他手里握着的怀表都被焐热, 听见她说话, 才看过来一眼。
“不喜欢过冬?”
深色的天与深色的海之间, 最后一抹云霞飞逝。
纪珍棠摇着头:“不太喜欢,但是我爱你。”
毫不相干的两句话,用但是连接也突兀。
他眸色一跳,随后缓缓笑了:“什么意思,这么突然。”
这话听着,他还以为她做错什么事,或者有求于他,钟逾白在等着她交代,但纪珍棠弯着眼睛一笑,“没怎么啊,只是觉得,在日落的时候说爱,夜就不会显得那么漫长难捱了。”
钟逾白笑得更柔和一些,他轻声说:“我也爱你。”
她朗声一笑:“你有没有觉得我掌握了你说情话的精髓。”
“多学习,很悦耳。”
她把长长的裙子堆在身前。
纪珍棠问:“你说我们偷偷逃跑,人家会不会议论啊?”
他说:“谁敢。”
她释然地笑,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会不会有的时候,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