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辛勤的丁迦陵,略感内疚地笑了下:“这么辛苦,让小高来吧。”
丁迦陵无奈地叹道:“我也搞不懂你啊,不是我,就是小高,我也不是觉得累,就是想不明白,招几个员工而已,用得着那么提心吊胆吗。”
钟逾白饮了几口温水,他坐在舒服的沙发里,端着水杯,看着电脑屏幕,慢慢失神。
他对外人的确没有什么信任,尤其在泊洋,人人如履薄冰,钟逾白不例外。
惧怕有时是相对的。
他仿佛一个囚徒,被锁在这个巨大的玻璃盒子里,已经很多年了。
当年带着二哥的罪证回国,是想为母亲讨回公道。那件事结束之后,他就自然而然地留下了。
是因为,也没有别的去处。
于是留在这个不会再有人为他着想的钟家。这么多年,忙碌而机械地完成着活下去的任务。
钟逾白没有钱银方面的欲望也很久了,早起烧香翻香谱,得到的却都是增财香。旁人说几句恭维的话,他也听听作罢。
名与利都有了之后,生命的底色怎么成了灰的呢?
钟逾白说:“辛苦了,我明天招新人。你先下班吧,晚上我会请别人开车。”
丁迦陵意味深长看着他,摇着头笑了下。
钟逾白见他没离开,又问:“在泊洋这几年怎么样?”
“嗯?”
“我没有亏欠你什么吧。”
丁迦陵说:“当然没有。”
钟逾白淡淡地嗯了一声,想了会儿,“年也过完了,有些事情该解决也得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