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迦陵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继续考她:“那你知道它的寓意吗?”
“可能是……”纪珍棠思索片刻,胡乱猜着,“象征着信仰?生存的信仰吧。”
他说:“还有拯救与重生。”
走在甲板上的脚步顿住,夕阳照着天空与海洋,这个世界像是铺满了金子。
纪珍棠踩在一片金灿灿的地上,看着脚下的noah's ark,揣摩着这几个字,拯救和重生。
而后,她笑了下,对他说:“我明白了,不过呢,我的方舟不是船,是一个人。”
流碌湾,她从前摔下船,在血水里漂上岸的一个多事之地。是妈妈叫她不论如何不要回溯,不要提起的一段经历。
时隔多年,秘密不再是秘密,有人在这里,为她建造一座崭新的方舟。
她恍然就懂了钟逾白的用意。
上篇从哪里断裂,下阙就从哪里启航。
纪珍棠低下头,往下迈入海拔微低的船舱。
金色的傍晚,温柔的日光直射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幅画。
看到儿时稚嫩又鲜活的这些作品,她登时愣住。
那些张扬的、明媚的笔触,曾经沉睡在她暗弱的书箱里,险些生霉,如今却被他挂到墙上,被晒得干干净净,供人参观。
他是多么珍重她说出口的每一个字。
去年生日,他送她一个茶庄,送她一片花海。
又一年生日,钟逾白给她开了一个画展,为了圆她最后一个未完的梦。
画展的名字叫fly free
她走过每一张画,直到路的尽头。
站在被装裱得很精致的画框前,纪珍棠鼻酸难抑,感慨万千,正想拿手机拍两张照片纪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