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镜子里的人缓缓抬起握着修眉刀的手，她的手也不受控制地一同抬起，手里不知何时已拿起了同样的修眉刀。

她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拼命想把手放下，但无济于事。她的手在挣扎中剧烈颤抖，可依旧跟着镜子里的人慢慢将刀刃送到了颈前。

她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轻一划……

貌不惊人的修眉刀竟然无比锋利，暗红的鲜血瞬间从颈间流下，最初犹如一道围绕颈部的红色细线，然后延伸下来无数竖直分支，向下伸长。

季晶晶终于恢复了自由，双手立刻捂住脖子。但太晚了，她只能眼看着鲜血淌下，侵染围在身上的洁白浴巾，呛入气管，呛得她想咳嗽又咳不出。

「咚」地一声，她栽倒在梳妆台上。

更多鲜血在洁白的大理石桌面上淌开，就像有人打翻了一瓶红色墨水。

季晶晶双目圆睁，思绪渐渐混沌。和想不明白刚才一起泡温泉的游客为什么会突然丧命一样，她也没想明白自己触犯了哪条规则。

温泉区规则第6条：由于温差及湿度差异，本区域更衣室的镜子长年被雾气覆盖，使用时可先行使用电吹风吹散雾气，造成不便敬请谅解。

……

温泉内，叶汐不知不觉待到了中午。两个人一起去提供单人床的休息间睡了个午觉，睡醒后准备离开，叶汐在走进更衣室前提醒谢江：“如果镜子起雾，记得用电吹风吹开。”